江遂轻轻弯了弯眉眼,“谁说我不喜欢你,问题就一定出在你身上。”

“就不可能是我吗?我不喜欢你,因为我眼光不好,因为我审美异样,因为我活了那么多年,还是没学会怎么欣赏一个又漂亮、又可爱、还纯真的姑娘。”

酿善愣在原地,连哭都忘了,江遂看着她的傻样,这回是真忍不住了,他笑起来,停顿一会儿,继续说道:“你的人生还长,以后你还会碰到更多的人,他们有的会喜欢你,有的不会喜欢你,对于后者,不论他们对你说了什么,你都要记得,这不一定是你的错。”

“男女之间,更是如此,不要强求,也不要把责任都归咎在自己身上。”

酿善仰头望着江遂,实际上,他的这番话并没有让酿善的想法出现多么显著的改变,毕竟她年纪还小,有些话,她只能听到一知半解,等她的年纪渐渐大了,她才会明白江遂今天真正的意思。此时的她,只能想到一点。

那就是,她和江遂,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江遂是个成熟的大人,而她还是个得不到就要哭闹的孩子,她以前知道她和江遂之间有沟壑,可今天,她才意识到这沟壑究竟有多么深、多么远。

酿善垂头,揪住了自己湿透的袖子,闷闷道:“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江遂呼出一口气,叫来一直在旁边装死的宫女,让宫女把酿善送回去,他则放弃了御花园之行,径直回了文华殿。

回到文华殿,他才想起来沈御医还在,把沈御医和他的药童一起打发走,江遂疲累的躺倒在床上,连衣服都懒得脱。

这一晚上,比他平时连续加班十天还累,主要是心累,然后是脑袋累。死气沉沉的躺了片刻,江遂挣扎着坐起身,自己给自己更衣,脱下外袍,他一边想着今晚的事情,一边把外袍挂起来,中途,他的目光落在后面的博古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