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遂看他解了半天都没解下来,他站起身,走到卫峋背后,发现这绳子已经打了一个死结,而这又没有剪刀,江遂说道:“我来。”

卫峋乖乖放下了手,江遂盯着那个死结,翻动手指,努力把结打开,虽然酒楼里灯火通明,但到底是晚上了,光线不如白天亮,江遂只有凑近了,才能看清这结是怎么打到一起的。

他的目光很专注,连自己的呼吸柔顺的喷在卫峋耳侧都没发现。

卫峋一动不动,江遂温热又柔软的呼吸正在无意识的同化他耳朵上的温度,时不时地,他的手会碰到卫峋的头发,但他的动作很轻,所以卫峋感受不到冒犯,只能感受到身后人的美好和温柔。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江遂终于把那个结解开了,拉开两条绳子,把面具从卫峋脸上拿下来,江遂颇有成就感的笑了笑。

他站着,卫峋坐着,卫峋只要稍微仰起头,就能看到江遂脸颊上的弧度。

看着江遂把那个被他故意打死结的面具扔到一边,不等江遂离开,卫峋突然说道:“对不起。”

江遂怔愣,他不知道卫峋是在为什么道歉,而很快,卫峋就给出了解释:“我不该冷落你,不该随意的发脾气,不该让你谨小慎微、即使在我面前,都没法活得随心所欲。”

定定的看着卫峋,慢慢的,江遂脸上的笑消失了,他沉默的转过身,拉过旁边的椅子,坐在了卫峋身边。

“卫峋。”

卫峋精神一振,江遂从来不会连名带姓的叫他,哪怕他不是皇帝的时候,也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