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摇头:“再看看。”
毕竟是百年之业,终究不能疏忽。不管是魏王还是晋王的儿子,于他而言都是同出一脉,选谁都可以,却也选谁都需慎重。
虞玓为李承乾解下腰带,除去外衫,推着他靠在床榻休息,却不许他现在就睡着。等那温好的汤药送来,盯着他服下,这才又哄着他睡觉。
李承乾笑眯眯地看着虞玓如行云流水的动作,伸手去够虞玓的下巴。他也任由着陛下动作,神情并无变化。
“赤乌,你这动作是越发娴熟了?”
虞玓淡淡说道:“不敌陛下心计。”
李承乾道:“既然赤乌都猜到了,怎么不顺着我的心思来?”这听起来像是还有些委屈上了,让虞玓无奈又好笑。
“这留宿宫中,自然是不合适的。”
这数日前,他们刚因为这个问题争执过。若非如此,何以今日虞玓刚进宫,便发觉陛下是有意而为之。他既是生气他用身体作伐,却也有种无名的心软。
这种稍显幼稚的举止,李承乾也唯独会展露在他的面前。
如何不甘甜又苦涩?
“我希望陛下陪着我越长久才好。”虞玓抿唇说道:“至于留宿宫中……日日总不合适,偶尔为之,也可。”
他终是让了步。
流言蜚语于他而言,也不如眼前人重要。到底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骂的也居多是他,不会是李承乾。
李承乾含笑说道:“那我明日便下令,为了犒劳诸位大臣劳碌,在宫中特设一处居所,凡有彻夜务公者,可前去歇息。”
“这……”
不合规矩四个字被李承乾吞没在唇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