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刘世昌或许当真把这当做是正史中的朝代,而带走孙思邈则是为了确保正确的历史得以蔓延,譬如早就应当死去的长孙皇后,譬如早就应当因为谋反而下位悲惨死去的太子李承乾。刘世昌这个人就是过于自大,若非他同孙思邈透露“请”他离开的缘故是为了避免他再进长安,虞玓尚且不会猜到刘世昌自己已有怀疑。
究竟是历史被改动了……还是说,这其中出现了变故?
还活着的长孙皇后是变故,还在位的太子李承乾是变故,不该出现的虞玓……更是他所认定的最大变故。
刘世昌已有所谓拨乱反正的念头,虞玓不过是给他再添了一把柴火。
手指在颈边摩挲的感觉很舒服,也有点难耐的痒意,李承乾的怒意像是收敛了下来,又像是依旧飘在不可及的云端,他的嗓音透着凉意,“是他猜到的,还是你主动放出去的?”手指搭在脉搏上,那突突的跳动声刺激着人天然的恶意。
两人在打着哑谜。
虞玓微合着眼,半晌后说道:“是我放出去的。”程二丁在外跑动的多少与这件事有关。
谁让刘世昌那满州城留探子的坏习惯犹在?
而整个泉州要再寻一处,虽然不容易,但是摸清楚了他们的习惯,再在泉州刺史张干的帮助下,要借由此传信,也不算艰难。
毕竟雁过留痕。
虞玓道:“您又是怎么猜到这件事的?”
李承乾的神态有些漠然,他拖长着嗓音说道:“赤乌,你母亲,倒也是个有能为的人。”
子不语怪力乱神,他在心里咀嚼着这句话。
当他自己就是怪力乱神的本身,又何处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