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逼问过程他都听在耳朵里,甚至于那一刻他还当真以为虞玓要杀了徐柳,那种凌冽的杀意是他不会有错认的。
可虞玓没有。
他只是从扑簌着身子被吓失禁的徐柳口中逼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慢吞吞地走出来了。
“他并非不怕死,找准窍门就是。以毒攻毒罢了。”虞玓木着脸摇头,就他现在听到的消息,已经足以让他的情绪更冷上几分。
他没能从徐柳的口中逼出一个名字,又或者说以徐柳现在的地位,暂且不知道处于顶端的究竟是谁。只是从这次泉州的冬汛与崩溃的灾情来看,这其中隐约有着他们的算计。
一旦灾情开始,又无法阻止,紧随着再有煽风点火之势,朝堂将不稳。
可虞玓好奇的是,纵然这一套老拳真的被他打出来了,那最为关键的兵源又从哪儿来?士兵作战并非是招募够壮丁游勇就能够汇聚成军队,还需要多次训练与亲自征战,才能磨砺出铁血的气质。而一旦窥透到其后的目的,兵源,粮草,武器……这些层出不穷的秘密就值得思忖了。
且,既然地点选择泉州,除开天高皇帝远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缘由?
虞玓牵过红鬃马出了门,翻身带着她往县外跑去。
泉州泉州……港口吗?
虞玓的眼神幽深,身上的官袍让来往的百姓礼让,只是那马儿也非常礼貌。时不时刹马蹄给老妇娘子让路,端得是聪慧的模样,让得县中的百姓不由得议论纷纷,“县尉那匹马可真是有人性……”
“瞧着就是千金都拿不下的。”
“去,钻钱眼里去了?听说县尉还养着一只硕大的虎豹,也不知是真是假?”
“哈哈哈哈哈虎豹吃人,县尉怎会养这般凶兽,怪哉怪哉——”
虞玓亲自去江岸踩点,与那里留守的典吏班房讨论过几次,确定现在的情况还算安稳后,这才带着红菩提又溜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