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要开口,虞玓却对着他摇头,“我不需要答案。”
他来泉州,来南安县,本就有缘由。
不然这理由万万千,为何虞玓偏偏会猜测到这头?
他毕竟不是真的神机妙算。
虞玓在柴房正中站定,平静地说道:“其实我曾经出于好奇,去探寻过你们的想法。除非你们当真是如所说那般有着为民争利的想法,那情有可原。不然错过乱世,就只能蛰伏。豪杰争夺天下,这本不是错。可若只是要取代现在的圣人而再造帝王,那就是不该。”
“我们便是!”徐柳反而冷静下来,他心知肚明该暴露的已然暴露,“为何世家门第高高在上,而百姓就只能贫寒匍匐在地,这不过是世家对百姓的剥削!我们所作所为,就是为了解放百姓!解放这天下!”
虞玓面无表情地搓了搓指腹。
有些用词,过于熟稔。
仿若是在阿娘的书册上曾经看过。
可徐柳与阿娘不可能有关系……那么是……
他的不言语只不过是让徐柳更加严肃,“你能在这般岁数考上科举,得身县尉。可与你同岁的那些贫寒百姓却大多只能在地头做活,全然不知世上还有别样活法!这难道是公平吗?”
“这不公平。”
虞玓道。
他看着徐柳脸色胀红,嘶声力竭的模样异常淡漠,虞玓擦过手腕的狰狞伤疤,“这不公平。”他重复道。
“可这不是你们眼睁睁看着灾祸发生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