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玓道:“那场搜捕的部分脉络,是我的人找到的。”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得到了柴令武一个不敢相信的瞪视。他没理会那眼神,“所以,数日前我接到消息,说是在大兴坊看到眼熟的人时,我让人去盯着了。”
这里的人,自然是书铺的人。
那掌柜的至今还扎根着不动弹。
“我不得不说,他的隐藏手段之高超。不过最终那人的身影曾出现在魏王府附近。”虞玓寡淡地说着,哪怕是在这种紧迫的情况下,依然有种置身事外的淡漠。柴令武深知他绝非如此,可在不熟悉的人面前,他就像是冷冰冰的石头,“混在了送礼的人手中。”
柴令武通体发凉。
首先是为虞玓隐隐透露出的意思,他压根就不是某些人嘲讽的世家废物,他的手底下甚至还掌握着连柴令武都不知道的一队人手,至少虞家的家丁是做不到如此的。而更重要的是……虞玓所说的那个人,混进了送礼的人手中……假使此事当真就是这个脉络发展,那顺其自然的,魏王殿下所收到的那封信……柴令武抿紧了唇。
“你就没怀疑过?”
柴令武没有点明,但是他们心知肚明。
虞玓是归属于太子的,而魏王殿下自然算不得亲近。假若那次搜捕中遗漏的人马联系上了魏王,那首当其中不应当是怀疑吗?
“不。”虞玓平静地吃酒。
第七杯。
柴令武不经意地算着,而他自己吞下了比之前更浓烈的酒,并打算不对此说些什么。毕竟他难得能看到虞玓这么善谈的时候。
虽然听着还是冰渣子。
“魏王殿下是一位野心勃勃的能主。他与太子殿下之间或许有些摩擦,可他高傲的脾性让他不能容忍在这场争斗中,居然还有小卒子敢上蹦下跳试图在其中强插一脚。”虞玓的话让柴令武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对魏王殿下倒是知之甚详。”
虞玓瞥了他一眼,“他对我倒也是有些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