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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玓有过一瞬的不解,在接下来韦常的解释中明白过来,摇头说道:“某并无打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家中长辈定下,却也不得不从。”韦常说着寻常的话,他两月前就已然定下婚期,正是在今年夏要完婚。与他联姻的妻子自然是大家出身,他只在各种宴席中粗粗见过两年,隐约记得是一个羞怯安静的性子……而这就已经是最大的告慰了。对他们而言,哪怕是再尊贵不过的身份,也逃不过盲婚哑嫁。

虞玓平静地说道:“某不会。”房夫人是不可能擅自给虞玓定亲,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韦常笑眯眯地说道:“我说的可不是房夫人啊。”

虞玓微愣,顺着韦常朝上头指的手势蹙眉,“那位何时有了这样的爱好?”

韦常不大优雅地耸肩,这本是个不该做出来的动作,他摊手说道:“我怎知道?左不过圣人下了旨意,多数是喜笑颜开地接受了。”

最近陛下不知从哪儿来的喜好,偏爱选着那些还未完婚的子弟娘子们做媒,就好似得了个中趣味般,还真给他做成了几对。他也不是那种爱强迫的性子,兴致勃勃间倒也让朝堂其乐融融……虽然最近被几个谏官弹劾了几句,但好歹刚打完了胜战,还是少有人挑着这时间去触霉头的。

“可点兵点将,总归会轮到你身上。”韦常道。

虞玓的手指在桌面敲了敲,窗外飘曳的雪仿佛也沉在了他的眉梢,微挑时的凌厉让得韦常一怔,“你今日是替谁来说话?”

韦常还未回答,虞玓就摇头说道:“不,不当是这般。你若是想与某叙旧,什么时候都可以。却偏生是在某见完了诸多友人后才下了拜帖。这当然可以说是你遵从礼仪,想某与那些亲近的友人见完后,再来同你会面。可反过来说呢?某素来不爱在外走动,见完一轮的人,若无要事少说也得十天半月才会再相见……你所说的陛下喜爱做媒此事,为何某没听他们说过?”他的嗓音向来清冷,在平静说完这些后,满室都陷入了寂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