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孤身一人行走在山路上,信手悠闲的模样正是一个潇洒的郎君模样,靴子踩在雨后的泥泞中,偶尔勾起些泥点,却因着这空幽的山林而身心舒畅,眼里都带着笑意。行至深林处,他弯腰伫立在一简陋的茅草屋外头,扬声朗笑道:“某再次叨扰,还望老神仙能通融一二。”
…
虞玓在石城县住了些时日,启程离开的时候与来时一样悄然无声,等左邻右舍在晨光微熹中留意到最近那宅院有些奇怪的平静方才知道人已然离开。
老县丞乐呵呵地摆了摆手,对那来回报的人说道:“我知道了,我那侄儿如何了?”
那人欠身说道:“赌债缠身。”
老县丞微微蹙眉,“那就剁掉了他的右小指,再替他还了赌债,让这石城县的所有暗庄都不许再接待他。若有人再勾着他,就让他们管事的来同我说话。”老者说话甚至有些力气不足,然一言笃定落下,就无人敢反驳。
“是!”
滴答答——
秋雨如丝。
在风中斜斜落下,如同珠串般看不清楚痕迹。
一列马车中,一只手自窗外收回来,袖口被些许雨丝打湿,手腕翻转被宽大的袖子盖住,那几个小坑的痕迹旋即被遮掩。手的主人淡淡地说道:“白霜姐姐,毯子就不必了。”
白霜不赞同地说道:“郎君这两日才好了些,还是莫要大意。”
前些时日离开石城县后,虞玓不知怎的染了风寒,一路走来也很吃了些药物才把低烧的症状压了下去。白霜有此担忧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