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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玓靠着墙壁,手指无意识地在漆黑大猫的毛发里穿梭,沉吟了半晌后说道:“太子殿下是一位近乎完美的储君,行事做派从来都是心中有数。像他那般的人物,有些事情若是泄了痕迹来,是不是就说明反而有可能是故意让你知晓的?”

程处弼琢磨了会,点头应是。

“既如此,我便放心了。”虞玓从猫的肉垫下扯出来衣袖,看着那残留的爪痕有些无奈,捋了捋后说道,“太子殿下或是要拿我作伐引出些什么事来,若是自己也思虑过多,那岂不是自找事来。”

程处弼像是被虞玓的话勾起了什么回忆,耸肩说道:“可有不少人都自以为是,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我看贺兰楚石就是其中之一。”

贺兰楚石与程处弼的关系一贯不好。

虞玓淡淡说道:“他好不好用无所谓,侯君集能被太子殿下所用就成了。”

“你倒是说得直接。”程处弼笑起来,下意识瞥了一眼虞玓膝盖上的大猫,不知为何虽然是收敛了杀意,可这头沉默的兽却给人无名的威压,他现在后脑勺的凉意依旧没有散去,“所以你是把自己给否了?”

虞玓的手已经揣在了肥坨坨的肚皮下暖手,“这有何干?我又不是为了这等事才为太子做事的。”他有些狐疑地看了眼程处弼,总觉得他的说法有点奇怪。

程处弼斟酌了一下,那模样看起来有点别扭,好一个粗壮汉子扭捏起来登时让虞玓有点不忍直视,“程大兄有话便说,若是不合适的等你出了长安我也寻不到你的麻烦不是?”

程处弼放声大笑,“你可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可是不惧的。”

遥远的柴令武闷闷地打了个喷嚏。

“既然二郎没有感觉,也就证明不是多重要的事情。”程处弼并没有说出他刚才的想法,只是与虞玓再絮叨了一会,彼此便都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