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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考的考生便是这长安亮眼的一道风景,他们一身麻衣加身,雪白的色彩如同这冬日的素净充盈着长安的大街坊市,别有不同的雀跃活意宛如让这座古老的城池也低吟过往的岁月。

在少了行卷与行榜这种考试外的东西,考生不需再去积极赢取高官大儒的关注,倒是让许多家的门房都省去了不少功夫。

永兴县公家自然也是。

只与别家不同,永兴县公家却也是有要下场的考生。

寂静的院落里,只有几只乱了时季的鸟儿被护在鸟笼里叽喳密切交谈着,书房半开的窗外摆放着几多盆花,在这一贯素净的冬日硬是摆出些姹紫嫣红的气势。窗台上立着线条婉约的玉瓶,盛着清澈的露水温养着几支清晨刚剪下的红梅,娇艳的花瓣宛如坠着几滴滚动的水珠,涌动着严冬难得的蓬勃生意。

滴答——

却是那娇艳花瓣终于坠不住那一颗水珠,滚动落下了玉瓶里头,溅出一声清透的动静。

正此时,独站在窗台旁的郎君停下笔来,端详着方做完的文章。笔酣墨饱,力透纸背,足以窥得虞玓这一回写得酣畅淋漓,连停笔时都有些意犹未尽。

已经写完的篇章再看一回,只为细究错字。通读一遍后虞玓就丢开去,他从窗台书桌走开,在门外久等着待郎君回神的白霜这才轻声说道:“郎君,韦家下了拜帖。”

虞玓淡淡地说道:“他们应该不会在这时候邀请我才是。”

白霜道:“是在半月后的赏花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