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子和老夫人是如何被请过去的,暗地里心知肚明,可明面上该做的功夫还是要做到;如今失了人,那也做不出登门去要人的行为。因为请来是强迫,乃是不能泄露出去之举,就已然落了下乘。
虞玓能踩着太原王家不能发作的边界肆意蹦跶,那自然也是做过一番斟酌较量的。
…
冬日落雪乃是常事,只绵延不断十数日,就有些凌冽发冷了。
天还未亮,沉闷的漆黑铺满了天际,晨星挣扎着透着些许微弱的光,尿意憋得徐庆不得不起身。他瑟缩着披着大衣出了门去,猫着腰的模样宛如是窃贼,却只是为了最大程度地把身体摩擦在一处免得被冷风吹到,踮着脚去解决了人生大事后,他再哆嗦着回来,却发现正屋里还透着烛光。
一道瘦削的剪影倒映在窗纸上。
徐庆叹息了声,这读书却是这般刻苦的事情,纵然是自家郎君也是需得这般认真努力,这多得是一月有余了。他抖着身子去了小厨房,把那几个还在歇息的厨娘下手都叫了起来。
屋舍里,虞玓捂嘴打了个哈欠,对大山公子说道:“我这次若是落榜,怕是会给虞家带来麻烦。”毕竟这几年里他折腾出来的事情也不算少,要是硬执拗着走科举的路途后,这一次考不中虽是常事,可到底会被人落井下石。
不过这也只是小麻烦。
有虞世南在,明面上的动作自然不会有,而私底下的……虞昶和虞陟都不是甚大官,专门动手倒也有些折腾。
他望着窗外逐渐透亮的天际,把做完的文章放到一处,忍下又一个哈欠,信手取来新的纸张,“你最近倒是散漫,一日都能在我这里待四五个时辰,莫非真的没事?”
猫懒洋洋地化成一滩猫饼瘫在软榻上,不去理会虞玓。他那软啵啵的肚皮蓬松柔软,就算是摸习惯了的虞玓都忍不住伸手去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