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场上厮混过的程处弼比谁都再清楚不过甚是浓烈的杀意,他的眼睛立刻扫射了一圈屋里,抬手就拎起了摆设的花瓶。而这终究太迟太迟了,暴起的诡谲阴影已然俯下身来,幽绿的兽瞳怒睁,涌动的阴郁难以抹杀,正是要出击的瞬间。
有什么声音轻飘飘地响起来,带着许久不化的冷意,却堪堪在利爪刺破柴令武喉咙的那瞬间叫停了一切要命的袭击。
“……大山公子?”
有些困惑,带着点鼻音的嗓音叫住了古怪生物的动作,而虞玓也自窗边走去。
与此同时勉强停住动作的是差点将花瓶抛出去的程处弼。
虞玓带着两坨红晕慢吞吞踱步,走到狼狈破裂的角落蹲下身来,瞧着那神出鬼没的黑猫,顿了顿后,有些迟缓地伸出手来,慢慢地停在了距离暴虐的兽一点点的距离。
指尖近乎要碰到湿润的鼻子。
“他罪不至死。”虞玓看着如同雕塑般沉郁的大猫,他没有收回攻击的姿势,却也没有进一步做些什么。
柴令武:?
在僵持了片刻后,虞玓的手总算是轻柔地落在大猫的身上,把层层炸起的绒毛再揉下去,一点点安抚着突如其来出现的猫。
猫微眯着眼,其天性里的乖僻阴郁难以得到包容,偶然听到的话语彻底激发了猫的古怪独占,还未被牢牢控制住的情绪在一刹那就已然恣意在四肢奔腾宣泄着,在畅快跑动的瞬间就即将撕裂眼前的敌人。
唯有贴近的柴令武才能感觉到那种真实后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