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玓从记忆里扒拉出来这个人,才慢吞吞点了点头。
“早前县城里头不是有说书先生特别编排了他吗?虽然不明显但是都是一个县内的人,谁还不知道呢?他做老县丞的叔父连夜把人给送走了,待了好几年才回来。只是没想到那说书先生嘴皮子贼溜,现在那故事已经成为石城县里口口相传的当地传说了。老县丞好像也是放弃了他,任由着他到处浪荡,现在大概变成了流氓地痞的人物。”只是他们石城县后来的新官却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再继续下去怕不是得给恁死。
虞玓淡淡地说道:“多行不必必自毙。”声名对时人来说往往重如山。当初一杖打下去,要的就是七寸命脉。
卢文贺大抵是清楚他和李连青的纠结,这才多嘴说了几句,顺口带过后,倒是提起了县内的变化与旁的事情,两位许久不见的友人畅聊了许久,至下午才依依不舍地送别。
得知此次卢文贺来参考,虞玓收集了今年主考官员对文章的偏好与习惯,整理后送予卢文贺,希望能有所助益。
这或许是卢文贺最后一次尝试了。
不过在考试之前,除夕更早到来了。虞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模样端得是一派祥和。房夫人那般高兴的原因倒也是有的,今年可算是她的乖孙头年过年,可不是得好好打算。
虽然这小不点只不过是个连抓周礼还没举办的九个月小孩。
今年春,三月末的时候,期盼了足足十个月的虞家长孙……哦,不对,应该是曾孙诞生了,是个大胖小子,把萧氏折腾得快去了半条命,养了好几月才算是身体好转。那一回可把虞陟给吓坏了,虽然明面上不说,可私底下虞玓曾听他和自己嘀咕着不想再生一个的念头。
别的不说,至少这个想法是当真为自家媳妇考虑了。
除夕夜的时候,虞世南难得有了兴致,让人热了小酒,再让两孙辈陪着他吃酒。虞昶被剥夺了喝酒的资格,被自家父亲踢去看着他曾孙……虽然虞昶对此还蛮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