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玓平静地看着摆在他面前的棋盘,上面的棋路让他有些捉摸不透,“王老夫子对我有过教诲之恩。王修远能一下子叫破我与他的关系,至少确有其事。”
王修远之所以在诗会上突地停下那略显刺人的态度,无非是想起了虞玓的名字。
杜荷介绍的时候,王修远犹觉得有些耳熟,再等虞玓说话,那种性格与模样愈发让他想起记忆里流逝的片刻,好悬才扒拉出来笔力苍穹的“虞玓”二字。
是在他伯父的来信上。
其年纪相貌皆是吻合,故而才敢直接叫出伯父的名字试图相认。
虞世南笑道:“他们这些世家子弟虽然有些傲慢,但是旁的礼数却也是知道的。”不然王修远不可能在用家法责罚了王修林后,还带着他登门赔礼。
当然这其中多少也应当有那位经学博士的缘故。
他们两个人一边下棋一边聊天儿,在这雨后的秋日里显得很是悠闲,只不过那棋盘上的战局却厮杀惨烈,你来我往间,白子渐渐落了下风。
“你是说你所写的文章已经被太子殿下拿走了?”虞世南表现出了一定的诧异,毕竟就在刚才虞玓已经把他所写的内容重新复述了一遍。
那文章的煽动性可是极其强烈,一旦被用……
“你知道太子殿下会用这一份文章来做些什么吗?”虞世南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沉重,原本要落下的棋子也收在掌心,抬头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虞玓。
虞玓沉稳地点点头。
“虽然太子殿下并没有说清楚,然他知我必定清楚他的意思。”虞玓这句话听起来有些拗口。
虞世南叹息说道,“你所写的文章煽动力很强,虽然有些偏颇,可一旦使用便容易引起激愤。”虞世南重新落子,把虞玓的棋路逼入困境。
虞玓敛眉,叔祖所说的问题,他已然有所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