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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刘朝生提出这个事儿的时候,虞昶并没有立刻反对。或者应当说他很尊重虞玓的的意见,若是他想要跟着刘朝生赴任的话,那么哪怕不合适他们也不会拒绝。

或许如同虞陟私底下同他所说,虞家人对他总是有些亏欠的。

虞玓却不是这么认为。

他的祖父虽与虞世南同出一脉,可毕竟虞玓算得上远些的血脉。如今虞世南与虞昶对他这般已经超出了寻常,更勿论需要负疚这事了。

虽说国子学和太学确实是有所差距,但是这些差距更多是体现在品级与功勋门槛上,要去国子学读书需得是三品官以上的后代与皇亲国戚才可,而太学的标准则是放在五品官以上。可哪怕是太学,也有如孔颖达这般的大儒来当任教授的博士,他并不认为这样子有多么委屈。

只是自打刘朝生提出了那般看法后,虞玓倒是有些意动。

去不去太学,这还是两说。但刘朝生确实是一位好夫子,而虞玓也想到处走动走动。

他默默把虞昶递来的那杯玄妙茶水倒掉之后,这才抬头说道:“侄儿认为这件事并不严重,跟着夫子去外游学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虽说刘朝生是出去当值的,可手底上再接一个学生还是有能为的。

虞昶见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便没有再劝。

本以为这件事就此决定,却没想到在晚上虞世南回来之后有了新的变化。

暮色西下,虞玓正倚靠在窗前读书,苍茫的字迹跃然纸上,那是那数十本空白封面的册子之一。他对这里面的内容多是好奇,可阿娘用的文字极为艰涩,虞玓读来总是艰难。

事到如今,这一年中来,虞玓也只翻出两本。

而这内中有诸多奇思妙想的痕迹,阿娘当真是一个奇妙的人物。他摩挲着这扉页的小字,有些出神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