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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玓眨了眨眼,日头照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纵然是在这日头的暴晒下,虞玓也顶多是冒出一层薄薄的汗。看似一脸淡定的虞玓心里苦恼着日后回去还得被伯娘逼着吃药,弯腰把割好的小麦抱起来,拖着倦怠的脚步往地头走。

思绪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溜走,瞬间又变作其他。原来田地的沟渠灌水这般重要,只若是在那些水源贫瘠的地区又当如何?不过这般地区多是土壤同样贫瘠,如此就有些……虞玓的行为与思绪是脱离的,丝毫影响不了他的一系列动作,他正弯腰把小麦堆到一处。

虞玓站起身来,发觉脸颊有些刺痛,恍惚想起来白霜姐姐此前要他涂抹的霜。估计是晒得脱皮了,他不以为意地想着,但还是记着回头要去擦。

他紧了紧酸软的手指,提着镰刀正往回走。

身后听到有人低沉浑厚的笑声,“果真如你所说,虞玓的脾性当真是专注。”

虞玓微怔,以手背按了按眉心,回头看着地头站着的一行人。诚如方才那句飘来的话,虞玓是全然没在意那地头上站着是何人,连一丝余光都不曾分给。

待看清楚是谁后,虞玓微敛眉,看着周遭的环境,再看着一脸茫然跟在一行人最后面的卢文贺。

为何圣人会突地出现在这里?而他方才那句话,是冲着含笑的虞世南说。

虞玓把镰刀收到边上去,抬脚上了地头,留着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站定,低声说道:“某一身汙秽,还望诸位见谅。”他看周围田庄来往的农户淡定的模样,就知道圣人必定是微服。

他身旁除了太子、魏王与晋王外,就只有虞世南与房玄龄两位。

虞玓隐约记得今日是祖父休沐的时辰。

圣人宽和地说道:“怎亲自下田了?”他们刚才站在边上看了少说有两刻钟的时间,这小郎君的速度虽稍落后,可一丝不苟的模样确实在认真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