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南摇头,看着虞玓:“圣人要在宫中设宴,三品以上的公卿大臣们可带自家子孙入宫。虽并未强制,但我与孔颖达都认为此事去得。”
想来他这侄孙已经察觉到些许端倪。虞世南捋着胡子,颇有些赞赏。
虞玓低垂着眉眼,细听着虞世南的话语。
待事情说完后,虞陟垂头耷脑地站起身来往外走,而虞玓揣着手走在后头。只听得虞世南笑着送了他一句,“可莫要学大郎那般,自安心去吧。”
虞陟冲着虞玓挤眉弄眼,等出去后对他说道:“二郎,难道你不曾担心吗?”
虞玓挑眉,“此前你不是在魏叔璘的比试上输了吗?怎那时候就不在意?”
虞陟浑然不顾形象翻了个白眼,“哪能一样?那都是同辈,再丢脸能如何,再则与卢钊有怨的人到底不是我,他能生吃了我不成?可入宫就不一样了……这一进宫内比试,到时候丢脸丢到圣人面前去,那也太惨烈了吧!”
虞玓敛眉,回想着方才虞世南一一告诫的话,宽慰虞陟说道:“叔祖也是为我等好,此事少见,圣人既然设宴,或许有他的成算。若是我等不入宫去,反倒显眼。届时我们站在一处,莫要强出头便是,纵使是万岁出题,可我等往后藏一藏,应当不至于点人头回答。”
虞陟被虞玓这么一说,倒也觉得有道理,这心神总算是松懈了些。
“你前些时日与刘先生去田地上,折腾出什么感悟来了?”虞陟的胳膊肘捅了捅虞玓,那嘚瑟的笑容倒是又回来了。
虞玓认真想了想近来做过的事情,下田,孵小鸡,取鸡蛋,驱虫,施肥,浇水……那些时日做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仔细想来最近还真的做了不少。
他一一把自己做过的事情说了一遍。
虞陟咋舌,“这未免也太过辛苦,百姓日日耕种如此,遇上灾年那真是倒霉。”
虞玓淡淡说道:“常言道,农乃国之根本。若是灾年,遇上懂行的能做事的官员,至少还是能挽回局面。可多数言辞凿凿之人,却少有真正接触过农事的。”
虞陟那桃花眼微眯起来时,有种如狐狸般的狡黠,“我观二郎的言行,怕是要与许多人格格不入,就你方才这一番话,怕是会有许多人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