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手捂嘴,当真是恶趣味。
虞玓回家后,那被雨丝打湿的深衣让门房有些焦急。急忙传话回去让人取衣裳来换,等他安置好小马驹的吃饭问题,就忙不迭被白霜给逮住了。
白霜后面跟着扶柳,两人硬是盯着虞玓换掉了湿透的外衣,然后才同他说道:“门房送来了帖子,是郑国公府上四郎君给您下的拜帖。”
郑国公是魏征,而魏叔璘是魏征四子,魏家家风向来严谨,唯独魏叔璘的性子颇为跳脱,许是因为家中幼子的缘故。正因这性情与虞陟颇为相投,故而爱屋及乌对虞玓也颇有好感。
这一月里十回可能有六回是他给虞家兄弟下的拜帖。
只是因着郑国公家风谨慎的缘故,所以他们惯常去的是郊外踏青或茶楼,少有奢靡之举。
不过这回却有不同。
这事的开头,还是同虞陟有些关系。此次引起魏叔璘设宴的缘故,与乐坊那事算得上是一脉相承。
虞玓的指尖夹着拜帖,想了想近日的安排,同白霜说道:“那两日我会随先生去农庄,怕是来不及了。”
虞玓回屋舍后,亲写了一封书信回送给魏叔璘,而后开始琢磨起了手头还剩下的两篇文章该如何书写。
虞昶给虞玓请来的夫子是前两科已经中举的进士,正在苦等三年铨选的时限过去。本来他是预备回老家先等着,但是后来长安争相请他做夫子的人家却也不少,故而他便在长安住下。
虞昶能给虞玓把这位夫子给请来,着实也是花费了一番功夫。虞玓低头磨墨,那面无表情的小脸上看不出半分的神情变化。
有些事,就像是蜻蜓点水般,看似了无痕迹。
却只是扎根其中,久不能释怀。
待暮色西沉,虞玓不知伏案写了多久,但闻外头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他方才抬头一望,却是刘勇站在外头。
刘勇这些时日都在外跑动,白日里寻常是看不到他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