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夫人带着虞陟去拜别了长辈后,再同已经是韩王妃的长姐说了些体己话,而后才带着虞陟那猴孩子家去了。
房夫人倒不是不着急,她毕竟是虞家的当家主母,这搁置了十数人,必定是会落下许多的事情,更别说是家中来了远客……只是事难两全。
不过当着虞陟的面,这些话便懒得提。
他要是知道房夫人的想法,怕是要提窜三尺高,高高兴兴与阿娘商谈起这些事来。
马车过了好几坊后,总算是在虞家的门前停下。门房早就认出了自家的马车,连忙出来相迎。
虞陟把阿娘扶下来后,便看着门房说道:“我那堂弟现在何处?”
门房笑着说道:“午后程家三郎来请,说是要为他设宴,如今怕是在西市乐坊那里。”巧的是这刚好是前后脚的事情。
虞陟登时一笑,撒开手来抢走了家丁的一匹马,翻身马背笑着同房夫人说道:“阿娘,我立刻去给您把堂弟给请回来。”话音未落,人已经远去,遥遥话尾还飘来,“莫要等我。”
房夫人当真是无奈又好笑,扯着帕子笑骂道:“等他个泼猴子作甚,待他归家,只许二郎进门,切莫放大郎进来!”这里说的二郎,便是虞玓了。
阖府上下,对虞玓皆是这般称呼。
房夫人被侍女搀扶着进去,那厢如同野猴归山的虞陟却极为高兴。毕竟明日他便要重回国子监读书,能如此恣意放肆也仅有这半日光阴了。
少年郎弯腰拽着缰绳,笑声洒落了主街,纵马往那西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