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页

程处弼的手劲真大,衣服若是干净点还能活着;这要是脏污了一使劲搓,那衣服基本都没了。粗粗统计,程处弼这一遭大约得洗掉十来件衣服,差不多要把带出门的衣服给消灭干净了。

程处弼苦着脸,“我还是去拜托你家白霜姐姐帮忙吧。”

自打程处弼知道刘家人并非虞玓的家奴而是雇佣的下人后,他对这其中微妙的斟酌把握得挺好。只不过他本来就不看重这些,与刘勇相处起来也极为自然。

冬夜来得极快。

客栈燃着最劣质的油灯,灯光晃得人的眼睛疼,那黑色的烟雾缭绕不去,便是虞玓还想继续读些书,却也给程处弼给拉开。

直至深夜,客栈寂静了。

月色如水,白雪并着银色莹光遍布了狭小的庭院,把些许能藏避的地盘都照得极为透亮。后院那几辆马车的车辕都靠坐着一个家丁,迷迷糊糊的模样像是睡着了。

“你确定都下药了?”说话的人声音浑浊咕咚,说着当地的乡音。

后院的厢房内传来压得极地的对话。

店小二操着一口粗劣的雅音,还没说两句又变回了当地的乡土话,“我亲手下的,老板给我哄去睡觉了。盘子是我一个一个收回来的。”

他确定都吃得一干二净。

“二十几个人,这里的兄弟估计都够算了。”说话浑浊的人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来一只火折子吹亮,微弱的光芒隐约照亮了方寸大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