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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营州附近的折冲府历练虽然艰辛,可这已经是程处弼这一生中最辛苦的时候了……他不能想象若是自己失去了阿耶阿娘会如何……程处弼想起这半月在石城县内的听闻。他比划着自己的手腕,嘟囔着说道:“那胳膊都没我腕口粗,真他娘的瘦。”

程处弼回到营州后,趴在桌前挑灯夜战又写了一篇倾尽他浑身文学之力的书信,借着粟末靺鞨各部摩擦的邸报直送长安,那跑的速度反倒是比他寄的第一封信还要快。

京城长安,东宫是大兴宫内最为安静的一处。

殿内。

孙思邈施针完毕,对旁的医官说道:“两刻钟后方能起针。”

医官连忙欠身:“谨记在心。”

虽然花费的时日长,可这两月不到的时间内,昏迷不醒的太子从毫无反应到开始会挣动,这已经是莫大的进步。倘若顶在前面的人不是孙神医,连这医官都不知道要如何处置。

“孙神医,这离魂之说,实在是稀奇啊。”那医官忍不住问道。

其实这疑问许多人都有,可因着孙神医的做法着实有效,也没什么敢提出疑问。施针后的孙思邈浑身大汗,宫娥连忙递来温热的帕子,他接过来擦了擦后笑着说道:“这种病症极其罕见,常是有离奇的经历,少有能救得回来的。医家来说,病人高烧不退,神志不清,高热已经伤及他身体他处,故而不能清醒,降温是首要,而后再恢复其他。而用道家的说法,那散去的魂魄未能凝聚,便常有溃散之险,或许当是有人凝聚看护住了太子的魂魄,此乃吉人自有天相。”

孙思邈前两句话差点没把医官惊得魂飞魄散,直到后面孙思邈以“吉人自有天相”结尾后,这才讪讪擦了擦汗,苦笑着说道:“孙神医,您方才那话,在这皇宫大内,还是少说为妙。”他这告诫是出于好意,仙风道骨的老神医笑着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