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玓淡淡地说道:“可你却是忘了一件事。如今只是假定某是虞公的侄孙,倘若不是,岂不是让虞公白高兴一场?”
程处弼冲着虞玓眨了眨眼,“其实你和虞公的相貌有几分相似,当初不觉尚可,如今却是觉得越来越像。当然这是我的感觉,还得再加上王君廓的供词。”
说到王君廓这个叛将兼劫匪首领时,程处弼的眼神犀利了些,那种宽厚的感觉被肃杀冲淡了些。
“据他所说,隋末他曾经在当今圣人的兵营外看到你父母,当时他们曾面见圣人。王君廓与虞公的关系一向不佳,在发觉你阿耶面善后,便派人尾随,于夜间偷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那探子回转禀报消息后,就失去了他们的踪迹。”程处弼说着,眼神微眯想着昨夜刑讯王君廓时得到的反应。
王君廓许是真的恨透了虞世南,在程处弼问的时候倒也没多坚韧,反倒是什么都吐露了干净,包括他窃听了消息后就一刀砍了探子,包括当时他就得知虞世南其兄或许有亲人在世,却数十年不曾告诉过虞世南之类的怨恨。
只上一辈的事情程处弼懒得理会,王君廓本就是恣意妄为的性格,纵死不足为惜!
虞玓沉默,半晌后他方才开口,“我阿耶对外名为虞日,不过他藏有画卷,其上落款为晦。”
虞晦……虞世基有四子,幼子唤晦。
这还是当初徐娘子所说……虞玓的眼神幽深了些,且面见圣人此事倒是出乎虞玓的意料。
原本虞玓以为虞晦与徐芙蓉频繁搬家是为了躲避官府的追踪,可如今看来,至少大面上的原因定然不是这个了。
程处弼闻言大喜,狠狠地拍了大腿,那掌声之大甚至还惊到了漠然蹲在他后面的大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