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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衙门中人在外面普通百姓看来确实威风,可除了衙门那些官吏外,余下的那些胥令可不是如此,一旦入了门,就不可能考科举了。

唐除工商外,还限制地方吏员,祖上犯死罪者后代,还俗僧侣,倡尤、巫家等都不能参与科举考试。

李连青想要使劲来县学读书,倒不是陈助教不许,也不是这县学中没有位置——明年有两个恰好结束了九年的学习——是朝廷律令不允许!

“这是县丞的家事,他寻你,你就一概糊弄过去便是。”经学博士这双眼看的事情多了,他和县衙中那老县丞倒是同出一脉的老狐狸,“别给自己揽事。”

陈助教摇头:“这话却是说晚了。昨日他来问,我以为他不清楚,这才给他掰碎了解释。结果他反倒是气急败坏般出了门去。可不知道是找谁来撒气。”

经学博士笑着说道:“随他去,与你何干?那老家伙倒是临到老了,家里有了个这般蠢笨的玩意儿。”

老明经说起话来却是毒,全然不在意老县丞在这石城县内多年的积累。便是何明府对着这扎根许久的胥吏,也都是抱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经学博士这般随意是有原因的,陈助教却是知道他老人家有这个能耐。

他本来就是石城县内的人,经学博士的本姓叫王,王姓是这石城县内的大户。别看他就只是这县学里一个颐养天年的老头子,可他是石城县县学的夫子,整个石城县就须得敬重他,更别说他与那琅琊王氏还有着七拐八弯的远亲。

在这世家犹有余威的当下,琅琊王氏这姓氏说出去,就与人尊贵三分。

故而老县丞与经学博士不怎么对付,但这俩老头子也便是无事的时候骂骂彼此,动真格的却是没有。

经学博士聊着看戏,说着说着,那话题又回到县学上,“王老,您以为这三人中,可有谁能够考中的?”陈助教问着。

何老先生眯着眼晒太阳,“一个都无。陆林行文拘束,何光远矜傲自持,卢文贺过于跳脱。不过若是卢文贺那小子能耐得住性格,或许两次三次后犹有机会。”这话听来何其残酷,可却是最朴素无华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