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玓明日便要去县学读书,往日能自己做的些家事便最好要寻两个人来帮忙,就在他想让刘大哥帮忙去寻人时,老刘头笑道:“我家这口子做饭也是不错,若是小郎君不嫌弃,就让她来吧。还有白霜,素日里是在屋里做些活计,可我嫌弃绣工伤眼,想让她罢了。若是您愿意的话,便也让她做些清扫的活计。”
小郎君如何不清楚白霜的绣工出彩,寻常多赚的钱哪有嫌弃的道理?这不过是刘叔想帮忙的托词。
虞玓顿了顿,推脱的话在嘴上绕了一圈,变作了其他:“您说的是,但是这工钱如何,却是得我来说,明日定了后便按月结钱。”老刘头混不在意,就这般定了。
虞玓当即给了五百钱给刘嫂,让她明日能买些需要的东西回来,再同白霜说:“等明日白霜姐姐从家来,家中的钱还是你来管。”当初虞玓院里的月钱便都是白霜来管着。
白霜笑着点了点头。
待街坊邻居都散去,这吃完的宴席也都撤下,浑身酸软的虞玓送走了刘家人后,就把自己丢到了刚铺好的被褥里去。昏暗的油灯中,他抬手看着胳膊上的麻衣布料,这身穿习惯了三年的衣裳,怕是明日起就要换下来了。
“喵。”
短促的叫声后,虞玓转头看着不知何时静静出现在他床头的巨猫。小郎君偏头想了想,想去摸大猫的脑袋,被漫不经心的尾巴抽了抽手腕,有点疼。
不给,也像是轻柔的叱责。
虞玓抿唇笑。
这猫尊贵得很,要是干鱼那种货色,他是饿着都不愿吃。
虞玓的喜怒哀乐总是淡薄了些,偶尔遇到这种情绪外露的模样,是如此的鲜活可爱,就连素日里脾气阴郁冷漠的大猫似乎都柔和了些,任由着他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