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是其人不配?还是为官者不配?”
不管虞玓本身是否喜欢走孝廉科举的路,可不愿是一回事,被人强迫着不能走又是另一回事。
如何县令这般为了一己的想法,强行做出的某些做法,虞玓很不欢喜。把乞儿浪荡子当做蝼蚁弃之如履,虞玓更不欢喜。
既不欢喜,那便去做些能欢喜的事情。
小郎君想,县学,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他慢慢合上了眼。
逼仄阴暗的床头里,那只如小山般的暴躁巨团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虞玓可知他方才说出的字字句句都是惊涛骇浪?他可知道这样的念头极为危险?
还是个孩子。
年满十五的太子这般想着。
巨型猫柔顺光滑的毛发透露着雍容,嘴唇擦过獠牙,幽绿猫瞳泛着血色般的渗人反光……只想起了小孩刚才那睡眼惺忪看到猫时闪过的惊喜与难过,想起外面留着的那小碗肉汤,想着这满地狼藉的地板。
以及眼前闪过的红梅。
大团阴影低头看着毛绒绒的肉垫。
呵,他现在是只猫。
李承乾终究收起泄露分毫的杀意。
猫瞳里洋溢着的血腥杀意犹如蛰伏的巨兽,在不甘不愿的束缚中碾碎在渗人的幽绿中,他就好似一只真正的猫那般啪叽倒下来,柔软顺滑的腹部毫无防备地暴露在小郎君紧闭的眼前,甚至能感觉到那团软啵啵的毛发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