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得不想弄藿羹或米食了。
待热腾腾的肉汤分完大碗和小碗,虞玓在大碗里撒上佐料,一并端到了正堂里的桌子上。
凉风习习的茅草屋内,空无一猫。
小郎君等了等,低眉看着平静无痕的肉汤,瘦削的身影看起来佝偻了一瞬,又好似晃眼了般坐得板正。他慢慢地舀起汤,一勺一勺地吃完了。
吃完后,虞玓收拾了碗筷。
留着小碗没动。
却也没再留神去看。
虞玓大腿上的擦伤还没查看,他进了居室里搜了搜,在放着衣服的大箱子里寻到一个方正的匣子,里面放着老刘准备得满满当当的各种寻常药膏,甚至其上都贴着膏药的名字,至少光看两眼能知道哪些能用。
虞玓默默感激了下老刘的细心,然后打了盆水,顺便撕下了两块不用的布料作布条,这才开始费劲地脱裤子。
擦伤和粗糙麻料有些黏合,虞玓撕下来的时候,连带着皮肉都撕下来好大一块,疼得他忍不住抽了一下,脸色却丝毫没有改变,只眼角有点发红。
他闷闷地吸了吸鼻子,埋头看着伤势的情况。
两腿的内侧极为惨烈,粉嫩的皮肉渗着血水,把虞玓做垫的衣服都染红了。小郎君咬着手帕,忍着剧痛舀清水擦洗伤处,疼得浑身抽抽了也没有停下,待确定再没有脏污的残留,虞玓才上了药,把事先剪好的干净布条缠在两条大腿上,确保伤处不会再和粗麻接触。
忙完这一通后,虞玓后背都浸满虚汗,如同死去活来一趟。
他松了松牙,沾了血的手帕跌落变成血水的水盆里,溅落的水花打湿了几点地板,虞玓却没能去擦了。他挪了挪,勉强从椅子站起身来,把自己挪到床上。
小郎君平躺着,连被子也没力气盖上。
他的手指动了动,许是嫌弃外头日头太亮,虞玓勉力抬手,手掌盖住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