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不敢看诸青钰，只敢看着杯子。这杯子蹭装着诸青钰对他的关心。

他知道胸腔里的不安感源于他最初的逃避。是他做了一件错事又不敢承认，才会滚雪球般越发心慌。

零问：“若这次胜利，陛下，我能求你答应我一件事吗？”

他想趁机坦白。虽然孩子还不会讲话，可小胖金龙差不多能说话了。小胖金龙一定会帮他求情。

零不想再在这份自卑与担忧里生活。

“这，得看是什么。若我可以做到，我能答应。可有些事情，我也不一定能做到。”诸青钰没有直接答应。

万一零要他把这蓝色液体的配方交出去，他从哪里掏？这是系统产物，在乾国可找不到原材料。

零微微张嘴，却没说话。

他慢慢合上嘴，半响后才点了一下头。

未尝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诸青钰雨露期忽然被标记，因为找不到标记的人，一个人生气了多久，难受了多久，又为孩子受了多少苦。零一直陪在诸青钰身边，将一切看在眼里。他知道诸青钰有多难。

零观察越久，越意识到自己对诸青钰的伤害有多大。

他多想回到那一天早上，躺在诸青钰身旁，对诸青钰说别担心，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照顾你。

可一切都太晚了。

他明白的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