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山道人说:“如今客人多,青竹峰房舍有限,不然我就搬出去住了,日日这样跟他们商议事情,打扰到你了吧?”
他说完便笑了笑,似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温柔高洁。
宴芳林道:“我没事,白天可以补补觉。”
朝山道人点了一下头,脱了外袍说:“早点睡吧。”
宴芳林往里挪了挪,然后面朝上躺在榻上。
不一会朝山道人便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灯光熄灭,房间里一片黑暗,唯有窗纸上透着一点微光。
宴芳林闻到他身上的檀香味,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你还记得当初在赤城的时候,我曾跟你提过解契的事么?”
朝山道人便扭头看向他,神色明显有些诧异。
宴芳林道:“当时你说,等赤城的事了了再说,如今事情都了个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该谈一谈?”
朝山道人沉默了一会,说:“你还是想解契?”
宴芳林“嗯”了一声。
朝山道人说:“为何非要与我解契?如果只是怕连累我声名,大可不必,如今外头都乱成什么样子了,早就没人关心我们是真道侣还是假道侣了。”
“和别人没有关系,是我想解契了。”宴芳林说。
朝山道人便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