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舜华不知道康熙的心理活动, 但她听了这话, 真觉得这人渣的明明白白,一言难尽啊。
“不过你刚说的那些,是该好好儿考虑了, 嫡庶尊卑, 也该分明些了,老五家,都要乱了套了。”
想到胤祺,他就皱眉不止, “当初他都九岁了,尚未习得汉文,加之他当初被养育在皇太后身边,朕就知道, 这孩子是无法继承大统了,可他性子憨厚,朕不免偏爱几分,我没想到,他在家事上,竟然如此糊涂。”
“重庶而轻嫡,本就是乱家根源。”
“也是朕的错,早早地给他赐了格格,却不加以约束,使其产下长子,加之五福晋出身不高,使妾室更有了与嫡福晋抗衡的底气。”
富察舜华轻轻叹息,摇头道:“可见,汉家王朝的某些顾虑不是不正确的,确有其道理。”
若是这般,康熙能少给人赐妾室,免了部分女子一生受人摆布的命运,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墨竹这时正好上了银耳雪梨汤,富察舜华忙给康熙舀了一碗,“皇上用一些,很是清甜,滋阴润肺,今儿我听着您咳了几声,回来就叫人做上了,想着给您送去,没想到您来了,正好了,喝现成的。”
如今朝中许多大臣皆是汉臣,自幼受儒学熏陶,对康熙所提之事,他们赞同,自然只有快快应下的份儿,花了大半个月,重新拟定了爵位承袭的细则,又细细商议删删改改,三个月就过去了。
康熙将新法下发,朝中无不哗然。
尤其以家中无嫡子的,更是眉头紧蹙。
三阿哥人家不缺嫡子,如今上头两座大山没了,更是意气风发。
但他毕竟还背着不孝不悌的名头,加之大阿哥当初也为长子,对比了他的下场,风波又尚未平息,众人也不敢轻易就站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