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回到景阳宫,漾月就过来了,贼兮兮的。

她悄声道:“主子,前朝那边儿,对乌雅家的处理下来了,先前不只是给乌雅大人以教子无方的理由撤职嘛,但是皇上那儿,一直没空处理,只交给底下人,底下人摸不清皇上的态度,就慢慢地查,直到拖不起了,皇上也腾出手了,上了折子,乌雅庶妃的兄长原本只是因为有嫌疑进了牢房,这下好了,事情全部查明,皇上直接削了他的官职,流放西南三千里,日后三代,子孙不得与试,但是什么时候开始流放没说。”

“而且,证据中表明,乌雅家的老大人,的确和她卖官鬻爵没有关系,因此乌雅家虽元气大伤,仍是逃过一劫。”

富察舜华托腮道:“我记得,清律例中明言,凡除授官员,须从朝廷选用,若大臣专擅选用者,斩,虽有专门的捐官制度,可捐纳的钱也是要上交国库的,他收到了自己腰包里……”

她轻笑:“皇上到底还是留了一线,只是,看起来比人死了强,但还不如她兄长人没了呢!”

光一个三代不得与试,这乌雅家嫡长一脉,那就是废了。

尤其是他们还尚未分家……啧啧!

也就是说,把隔房的都连累了。

就算是满军旗科举较之汉军旗简单不少,现在制度越发健全,满洲也得科举啊。

科举还有鄙视链呢,举人瞧不上白身捐官的,举人补缺的被同进士鄙视,都是正常现象。

同进士不同进士,如夫人不如夫人,但他们连做个童生的资格都没了。

至于捐官?

更别想起来了。

捐官大部分都是清闲职位,想升上去,对于没能力的人,那真是比登天还难。

“乌雅家,这是废了啊,若无契机,怕是要就此没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