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姐姐之前不是建议你们要他自己去催眠吗?”孟予解释:“一大早我姐姐过来的时候,他就答应了说可以独自催眠,为了不打扰你睡觉,就去了我姐姐房间,现在应该快要结束了吧。”

秦元熙一听,立刻就往孟玄的竹楼走去,而且脚步越来越快,几乎都快要小跑起来。

到了竹楼前,却又不敢再继续,放慢了脚步,一步步挪着过去,最后终于挪到了孟玄的竹楼门前,孟予跟在他身后,见他只是过来,慢悠悠叹了一口气,百无聊赖地继续坐在台阶上玩她的竹叶,反正她的任务就是暂时保护秦元熙的安全。

秦元熙也跟着她一块儿坐了下来,孟予随手递了个竹叶给他。

秦元熙接了过来,薄薄的竹叶拿在手里,想了想,他用竹叶吹起了小调。

还是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奶奶吹给他听的,秦元熙很聪明,小时候学过一些,也跟着玩过,虽然过去了很多年,甚至连大环境都改变了,但是薄薄的一片竹叶拿在手里,秦元熙还是很快就找到了感觉。

曲调悠扬,如清风一般拂过人心。

竹楼内,赵拓满脸的汗,双眼紧紧地合在一起。

他的眼前是一幕幕的血色,一会儿是满目疮痍的战场上,他一身的盔甲,手上沾满了血,一会儿场景忽然变化,是抄家灭门的景象,有青年有老者,形态痴狂,口里声声辱骂着:“陆伯桓,你冷酷无情,残忍暴虐,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会比我惨,比我惨一百倍,哈哈哈。”

陆伯桓是谁?为什么要叫他陆伯桓?

“你杀了自己的副将,你连自己的老师都不放过,哈哈,你陆伯桓众叛亲离,为了权利,为了往上爬,你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没有,早晚有一天你会被反噬,哈哈,权利早晚会吞噬掉你,正人君子,家国天下,狗屁!全都是狗屁!”

又是一阵骂骂咧咧,刑场上,赵拓看着自己一身紫色蟒袍,面上没有丝毫波动,扔掉令牌刽子手行刑,血从断头台上一直往下流,赵拓看见自己路过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他知道自己想到了那个人说的话,说他会有同样的下场,说他早晚也会上断头台,甚至还不如,说他会死无葬身之地,身后连收尸之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