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时住院部管得不严,顺利进了医院,楚不凡把走廊的消防栓柜当镜子,整理被风吹乱的短发,扯平校服外套的褶皱,扶正并没歪的眼镜,才站在病房门口。
然而他还是紧张,刚平息的心跳加剧跳动,以至于他必须捂住嘴,防止心脏从嗓子眼飞出来。
同时,他的两条腿也开始发酸。
“我儿子现在躺在这儿,你这个老畜生还在推卸责任?要不要脸?”
“你别像个泼妇一样行不行?什么叫你儿子,他不是我儿子吗?他出事我不心疼?”
“你心疼个屁!但凡你上点心,他也不能出车祸!”
“你凭什么怪我?那周末本来就应该去你家,是你说有事不让他去!”
争吵声隐约地从病房的门缝里流出,楚不凡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覃肃的爸妈要在病房里吵架,不会影响覃肃休息吗?
他不方便敲门,便在附近的走廊徘徊,顺便调整呼吸,缓解过度紧张的情绪。
“嚓”!门里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随后,争吵声平息了。
“你就是个畜生。”
“泼妇,不可理喻。”
这是楚不凡听到的最后两句。
过了片刻,楚不凡琢磨应该不会再吵了,轻轻敲了敲门。
很快,门开了。一个西装革履,颇有派头的中年男人映入楚不凡眼帘。
男人身形高大,皱着眉垂眸看向楚不凡:“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