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夜里发病了。

发病时人是清醒的，裴书臣当然记得一切，可是毕竟是从睡梦中醒来，他迷糊着，所以无法控制自己。他想，如果是白天发作，他一定不会做出这么……这么丢人又没有礼貌的举动。

这很正常，裴书臣如是安慰自己。何况他花了钱，无论做什么都不过分。

在两个人思绪纷飞中，沉默而尴尬地又过去一分钟。

裴书臣迅速撤开那只不听话的手，率先坐起来，语气严肃：“以后睡觉……”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随着动作，被子掀起一角，露出温慕莹白的身躯，修长的双腿，以及小黄鸭图案的三角内裤。

还有内裤上，小小的鼓包。

温慕手忙脚乱地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住，睫毛慌乱地颤动。

裴书臣不着痕迹地吸了一口气，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以后睡觉必须穿衣服，记住了么。”

“嗯，记住了。”温慕飞快点头。

“还有，手环也要戴着，睡觉也不可以摘。”

“好的。”温慕听话道。

裴书臣撂下两句命令，若无其事地起身出去了。

温慕大大地松了口气，不过好在裴书臣没戴眼镜，和平时不太一样，目光没那么犀利了。头发也是放下来的，显得年轻了许多，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

昨晚他提起要睡裴书臣卧室里时，对方明明很生气的，怎么会出现在他的床上呢？温慕不是不疑惑。

只是他不敢说，更不敢问。

裴书臣镇定而冷酷地走出温慕卧室，回到自己房间时，深深地叹了口气。

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