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温柔隐藏在强势的外表下,如同无法挣扎的沼泽,只能越陷越深。
她记得从他身边醒来的无数清晨,他的手臂总会搭在她的腰际,或是抓着她的胳膊。
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我要出趟远门。]
[多久?]
[我也不知道。]
[那你尽量早点回来。]
[……嗯,知道。]
裴幼荔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李株赫,告诉李泰绒,告诉边泊贤……告诉其他人,她曾经将同样的承诺给了很多很多人。
这事不似做造型、处理案件、策划节目一般泾渭分明,造型好看就是好看,案件公平就是公平,节目新颖就是新颖;
也不像跳芭蕾、唱歌营业、演戏格斗那样一点就通,或是加了属性点就可以为所欲为。
裴幼荔没办法将情感故事当作策划一样捋顺,也不能把现实人生作为戏剧,时时刻刻隐藏心意。
她觉得自己变成了“加害者”,分成六半都没办法赎罪。
极度愧疚和不知所措的情绪再度涌上心头,折磨着裴幼荔的神经。
她把指甲抠进了掌心。
察觉到气氛不对,李株赫的手从裴幼荔的头发移到了她的后颈,安慰性地轻轻拍打。
待到绿灯亮起,他才再次发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