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着会减少受伤的面积,他对于男人通红狰狞的脸也没有兴趣。最终他都会打的没意思了,然后自己离开,他有些无所谓的想着。

说不定……就这么死了也是好的。

直到一个人尖叫着从墙角冲出来,把那个男人推倒了。

他从未告诉过佩妮,那一次她以那种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真的有一瞬间以为背着光的她是天使。这是个让他有点儿受不了的说法,也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

他从未被救过……

无论是父亲的辱骂还是毒打,母亲只会缩在一边儿哭,一边儿乞求他不要这样对她。

他没有故意说错或讽刺,母亲乞求的是父亲不要这样对她,而不是为她的儿子乞求。

她总是会哭求父亲爱他,父亲打厌了停手了,她就冲上去欣喜若狂,以为是她的眼泪起了作用。

每次打过他之后,父亲就会有一段时间的平和,母亲居然渐渐开始默许了这种行为,她连哭叫都不会了,只是沉默地看着。

最亲的人尚且如此,他也没办法期待毫不相关的人。

他们总是皱皱眉头,同情的瞥一眼,然后远远的躲开。

蜘蛛尾巷的气氛很和谐,因为住在这里的人都遵守着最基本的规则——装聋作哑。

他尤其痛恨母亲事后总过来抱着他,安抚他一切都是为了能回到从前。只要他们坚持住,一定能回到从前,只要他们忍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