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将前浪拍死在沙滩上的后浪争先恐后的往海岸边涌来,浸湿了那双高档定制皮鞋和黑色西裤的裤脚。
皮鞋和西裤的主人像是没有注意到又似乎是没有在意,他只是低头看着他手心里的东西,波澜不断的海面映照出他模糊的影子。
在他手上的,是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
玻璃瓶里装了一张淡黄色的小纸条,纸条卷了起来又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红色丝线,最后在末端打了一个蝴蝶结。
那人手一扬,玻璃瓶掉在了海水里,随着朝后退去的海浪向着远方漂流而去。
那人扔下玻璃瓶后,没留恋的转身离开,海浪的声音掩盖了他湿哒哒的鞋子踩在沙粒沙哒沙哒的声音。
在那人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时,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了海面上。
他悬空而立,目光所及之处正是那被扔掉的玻璃瓶。
在他出现的瞬间,似乎连时间都静止了。
波澜的海面,随着海水而飘动的玻璃瓶,都静止了。
他弯腰而下,向玻璃瓶伸出了过分好看的手。
从高档定制的西服袖口露出来的半截手腕上缠着白色的绷带。
他捡起了玻璃瓶,也没有打开看里面的纸条,而是拿在手里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颠来颠去。
许是玩够了,他一松手,玻璃瓶掉在了海里。
静止的海面泛起了一丝涟漪,似是时间的波动。
那仿佛静止的时间似乎也开始转动了,那玻璃瓶摇摇晃晃的向着远处飘去。
悬空而立的人却在时间转动的瞬间消失了。
向海而立的悬崖上,两个没有名字的墓碑一个完好的伫立着,一个缺胳膊少腿的躺在地上,与泥土鲜草为伴,在这个墓碑旁还放着一束白色菊花,似乎刚有人在这里祭奠过。
那海面之上的男人出现在了这里。
他先是睨了眼伫立的墓碑,在那墓碑前放下了一支白色菊花,又拿出了一把刻刀,在残缺的墓碑前蹲下,似乎在上面刻画了什么。
不一会儿,他又在原地挖了一个坑,将墓碑连同祭奠的白色菊花一同埋了起来,只露出了残缺墓碑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