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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微微睁眼就看到身边的人那堪称完美的侧脸,弧度恰好,只不过皮肤略微苍白了一些。

薛清弦仿佛感受到王子朦的目光一般,微微侧头过来,就看到她已经醒来。

才短短几日没见,自己这个妻子身上仿佛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无论是今日自己在屋外听到的她应对自己的母亲还是现在她目光中从来没有流露出的那种力量,这让他有些困惑的皱起了眉。

而此时的王子朦也终于见到了这位便宜夫君的面容,用“时光作渡,眉目成书”八个字来形容恰到好处,微微上挑的丹凤眼,眼尾向上延伸,薄唇微抿,形状确实美好,五官算是极为精致,凑在一起看明明是一个气质温润的公子,眼中的情绪却是阴郁非常,怪不得就连薛母这样有些蛮横霸道的人都有些畏惧这个儿子了。

两人互相打量间都解读出一些自己的东西。

“你……感觉如何,用不用大夫再过来给你看看?”想要探索发妻现在的转变突然想起她现在的身子,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想法。

而与此同时,王子朦有些手痒的想要为身前的男子搭搭脉,因为刨除这人出色的外貌和气质,最引人注意的也是他单薄的身子,苍白的气色,一看就是生来就有不足之症,不过她忍住了,原主可是没有这方面技能的,看样子还需要花时间去扭转现在自己才能的限制。

听到这清冷的声音,王子朦从晃神中回过神,摇摇头,没有说话。

薛清弦想起今日发生的事情,想要问问她的意见:“我知道娘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受这些委屈的,只不过很多事情还需要进一步确定。”

他想起今日娘奋力为云樱儿辩白的时候的情景,有很多事情虽然不是很确定可是基本上他猜得应该不会错,只是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这其中是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王子朦听到这话抬起头,在她想法中很少有男人能够这么干脆的承认自己的至亲的错误,更多的时候她见识了很多男人明明知道谁是谁非还是在那里和稀泥,这一点上不得不说薛清弦的做法还算是让她有些好感的。

“委屈倒是无所谓,只希望能够知道真正的真相,那天在园子里表姑娘摔倒的举动不寻常,娘今天一直在说她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是不信,只不过我认为无论她是不是故意的都无法弥补我差点失去这个孩子,所以我现在无论是不是有大碍都没有人能够替我原谅任何人。”既然薛清弦话都说到那里了她也赶紧表明自己的立场。

薛清弦心中不是不惊讶,要知道自己这个发妻在遇到和自己母亲有关系的事情的时候往往都是下意识的后退,这是第一次她正面表明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态度,这和以往的她很不一样,本来他表明态度也不是为了她的回应,他本以为她还会说:“娘是长辈,我没有什么委屈的。”

看着他眼中明显的疑惑,王子朦微微扯唇继续道:“以往我和娘在家相处中,她处处想要压制我,我因为她是我的婆母都忍下了,昨日我倒在血泊之中,下身撕裂的疼痛,那时候我感觉我的孩子要离我而去了,我才知道自己以前是错的多么彻底,退让并不会让人海阔天空,只会助长别人的得寸进尺。”

她今日是故意要说这些话的,毕竟自己的性子和原身的性子实在差别太大,以后处理问题的方式也不一样,所以早点让人接受比较好,恰好现在时机刚刚好。况且还是那句话,薛清弦实在是聪明,若是没有合适的理由,难免不会让他怀疑自己性情大变。

薛清弦看着往日里温柔的妻子此时仿佛滋生出另外一种灵魂,也许别人会觉得咄咄逼人,他却觉得很好,她现在目光中的那种坚定和不好惹的狠决是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的,新鲜而又让他血液中有种燥热起来的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让他觉得这个女人充满了莫名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