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就可以再把松代一树清醒过来之后跟他理智谈话的时间再推后一点点。

他靠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发烧和松代一树对他的那点心软把这场对话强行糊弄了过去,但是糊弄是有尽头的,迟早有一天松代一树回过味来会想要离开。

而他不可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松代一树走出高专。

会失控的不止是松代一树一个人。

只要松代一树表现出一点要离开高专,要去往他所不知道的地方的意向,那么失控的就会变成他了。

松代一树这时候哪知道他那么多小心思,他就是单纯觉得这熊孩子又开始了又开始了,总局给他派任务的时候光说要避免重要npc因为世界外攻击死亡,但也没说进来之后还要管着孩子换牙啊。

他对着七八岁的小五条悟苦口婆心:“牙不齐的话不美观,你嚼东西的时候也难受……”

说到这个五条悟就来劲了。

他一边温声哄着松代一树,一边得寸进尺的把另一只没有被他抓住的手放到他脸上,引着他把头偏过来,然后贴着他的侧脸问他:“你要试试吗?”

松代一树不明所以的顺着他的动作偏头。

“算了。”五条悟哄到一半,又自己打断自己。

“只要留在高专里面就好了。”

他一边用低于正常体温的手给松代一树额头降温,用手背贴着他的侧脸,一点一点的把他微微泛着薄红的皮肤压下去,一边用低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轻轻问,“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他看着松代一树的时候,忽然在想,或许有那么一瞬间他打算回来看看自己的时候是心软的,就像他刚刚在帐内心软的时候一样。

只要松代一树会心软,那么他就会永远有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