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赤井秀一问:“你衣服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小野玲关上门,先把这里用幻术加了一层保护,靠着墙缓缓坐到地上,近乎于自暴自弃地说:“因为我杀了人。如果要阻止我,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还会杀更多的人……现在可能就是最好的机会了。来吧,开枪,结束这一切。”

不然的话,她在幻术的路上走得越远,手上的血债就一定会越多。

与杀死的人是善人还是恶人无关,人命就是人命,事到如今,再用“我杀的是黑手党”来辩解也未免太难看了。

小野玲眼前的红色越来越多,多到已经完全无法辨认出其他的色彩。

她闭上眼睛,试图将脑中的世界还原到黑白,但这没有用,她生气地拿下指环,但这么简单的动作居然重复了几次才成功,两枚指环掉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安静地往旁边滚了一小段距离就不动了。

明明不再有指环,也无法点燃雾之炎,小野玲脑中重构的世界都失去了具体的形状,重新变回了轮廓,但鲜艳的红色依然没有消退,固执地烙在那里。

小野玲疲惫地说:“如果死在你手里,我没什么可抱怨的。你说得对,用自己的能力杀人,和间接导致死亡,差得太多了……我想的太简单了……”

半晌,她听到了心跳和呼吸以外的声音。

有人向着她走过来,但并没有拿出枪,伸出的手落在她的头顶上,轻轻抚摩着。

“我不能说这不是你的错,但是,如果这是你唯一能做的选择,不要忘记你做出决定的初衷。”

小野玲沉默片刻,呜咽着说:“我……一定会摧毁组织,让boss下地狱。”

赤井秀一低声说:“那么我们依然可以是同伴。”

小野玲双手捂住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无止尽的疲惫涌上来。

浓烈鲜艳的红色依然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