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天不断回想着莫斯卡托和他的谈话,把当时的每一句话都翻来覆去想了很多遍,包括对方说话时的语气、节奏、表情和动作,恨不得把每个细节拆碎,拆出莫斯卡托的弱点来。

他忍不住重复了对方的话:“我没法跟你解释,就像你现在也无法向我展示颜色的微弱区别一样,我们看到的、听到的并非同一个世界——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们太关注莫斯卡托的能力,反而忘记了最基本的东西。”

绿川疑惑地看过去。

安室透双眼发亮地说:“这就是最重要的事情。莫斯卡托的眼睛看不见,只能依靠听觉重新认识这个世界。人的眼睛会同时捕捉海量的信息,但大脑会忽略其中的绝大部分,我们只会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关注的事物上。可是,莫斯卡托办不到,她的‘超听觉’迫使她被动接受所有的声音讯息,无论大小、无论是否重要,她不能忽略其中任何一点声音,越是耳语,她越是要主动去进行分辨,因为这是她唯一的生存方式,所以她的听觉才会如此敏锐,敏锐到自身也难以承受的地步——”

绿川赶快捂住安室透的嘴巴,用眼神示意。

你疯了,在这里大声说话。

安室透摇头,挣开朋友的手之后说:“如果我没有猜错,其实她只会特别注意微弱的声音,用正常的音量去说话,她反而可能忽视,特别巨大的声音更是要刻意忽略,否则听觉很快就会受损。”

绿川对这种没有根据的推测不敢发言,只是默默地继续做早餐。

“去浇花吧。”

安室透因自己的新发现精神抖擞地出去了。

早餐的时候,小野玲准时出现,赤井秀一沉默地为她布置了餐具。

小野玲揉着眉心问:“绿川,早上谁在撕保鲜膜?我不是说过多余的食材直接扔了吗?”

绿川不知道要不要出卖朋友,安室透就主动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