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开屋子去,发现那个把他推下去的姨娘庶子盛宝义,正在他院外跪着,见了他出来,战战兢兢叫了一声“弟弟”。
盛宝义额头一块连绵的青紫,不等他有什么反应,咚咚咚又磕了十多个响头,然后他身边站着两个体型威武雄壮的下人,正持着一个粗木棍,有一下没一下地打。
隔着一层内衫,棍棒打在肉上的声音极为清晰。
盛宝筝皱眉,去拦人:“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两个下人不停手:“世子,这是老爷的吩咐,让宝义少爷给您跪地磕头道歉,庶兄居然敢把嫡弟推下水,一乃胆大包天无所顾忌,二则乱了嫡庶之道,无兄弟恭顺情谊,打完后老爷还说要把宝义少爷发配到庄上去,好好反省……”
“没事的,弟弟。”盛宝义虚弱地笑了一下。
他确实一不小心把世子推下了池塘,在当朝礼法看来,这是多么胆大妄为的一件事,消息如若传出去,他读书人的身份还有可能被取缔,仕途很可能被直接腰斩,他当时人也傻了,随后就是铺天盖地的鞭笞惩罚。跪祠堂饿肚子还不算,那么粗的木棍,打在身上,第一次疼,打多了就不疼了,躯体上他已然麻木,精神上却不敢懈怠,心中万分恐惧:得罪了睚眦必报的嫡弟,他只担心自己和姨娘往后在府上的命运,是否更加煎熬。
“别打了,兄长不是故意的。”盛宝筝阻止道。他人还不舒服,但却扭着身子,在丫鬟们的惊呼声中,脱下自己的外衣,将那身体虚弱、脸庞发紫的少年拥入怀里。
包裹他躯体的大氅价值连城,弟弟身体尊贵,却还用纤细的身体抱住他,盛宝义受宠若惊,一时间完全忘记了语言。
俩病秧子就这样紧紧相拥。
盛宝筝读过剧情,他知道,这盛宝义纯属代人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