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之所以知道得这是清楚,是因为……
那是……
那是一张与邵秋白的容貌相同,只是由于身为西方人的缘故,轮廓更加深邃和锐利的面孔。
是巧合,抑或是……
“泽,可以替我取个名字吗?”
打断他的思绪的,是蝤小声提出的要求。
在这个时代,下等人、特别是仆役是没有属于自己的姓氏的,他们的名字也十分简单,通常继承自父祖,像是蝤这样不受期待甚至饱受虐待的低等仆役,更不会有人在意他叫什么。
大部分人对他的称呼不是名字,而是“喂”,包括他应该称之为母亲的那名女仆。
所以,蝤渴望地看着白泽,他想要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因为他的一切已经不再属于教会,而是属于面前的这个人。
他是法师的研究材料,个人财产,法师理该享有他的命名权和支配权。
一联想到这样的事,蝤的心里便浮现出一种纯然的喜悦。
“……”
这个时候,白泽回答了。
“好。”
他用除了法则之外所有人都看不懂的、带着一些复杂的目光打量了蝤片刻,最后将目光落在他那双深黑色的眼睛上。
那是一双……既熟悉又陌生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