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的路上,阮亦舟裹紧了外套,心绪复杂。

他能理解天澜的做法,但是理解归理解,这过长的年限,还是让他犹豫了。

艺人是有花期的,演员虽然没有爱豆对年龄的要求严苛,但是他现在22岁,未来交代给天澜的,依旧是他最鼎盛最优越的一段花期。

他需要衡量,这究竟是不是一段足够划算的交易。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夜风吹得他脑子有些混沌,尽管陆知源给的条件他很心动,但是莫名的,他突然就有些提不起兴趣。

一路顺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回到酒店,路上,阮亦舟抓着冬天的尾巴买了袋糖炒栗子,一面走一面吃,一直吃到他刷开酒店的房门,他都没有想出一个结果。

他叹了口气,将栗子放到桌上,然后重重地坐回了沙发,开始一边对着面前的磨砂镜发呆,房间里打着暖气,很快,他就陷入了思绪混沌。

睡一会儿吧。

什么陆知源什么天澜,暂时都给他见鬼去。

他在梦里这么对自己说,像是心理暗示一般放心地合上眼睛,把自己团起来,蜷缩在软沙发上睡了过去。

傅煜刷开房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睡在椅子上的人有一张素净却漂亮的面容,无知无觉的睡颜让他原本皮相里的艳色淡了几分,反而显出一种乖巧来。

似是察觉到了动静,他不安分地动了一动,把自己蜷得更紧了一点,黑色的顺毛柔软地蹭在沙发的靠背上,是一个依赖又粘人的姿势。

……还真是一个惊喜。

傅煜淡淡地想着这人早上简短又冷淡的一个“嗯”,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先把外套挂到了衣架上,然后看到了一旁冷掉了的糖炒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