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树身上随意套着背心短裤,虽然穿了衣服,看到喻岭还是有些尴尬,匆匆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开溜。
两人擦肩而过。
“等等。”
梁树顿住脚步,回头看他。
“昨天我就想问,”喻岭的目光落在他的脖子上,接着缓缓往下移,“你脖子,还有大腿,怎么这么红?”
梁树又忍不住挠了挠脖子,“可能是被虫子咬了吧。”
“虫子咬的包不是这样,”喻岭蹙起眉,“应该是湿疹。”
梁树“啊”了一声,有些不知所措。
“最近不要吃海鲜了,食堂的龙虾,石斑鱼,青蟹,最好都不要吃,不然会更严重。”
“……哦。”梁树乖乖点头。
“明天请个假吧?”喻岭又征询道,“我带你去医院。”一副商量却又毋庸置疑的语气。
“不、不用了吧……”
喻岭直接说:“明早我叫你。”
于是这天晚上,梁树罕见地失眠了,当然还是要怪满身膈应人的湿疹,仿佛百爪挠心,又像有羽毛轻轻从心上划过。
清晨五点多,天光就亮起来了,梁树从床上爬起来洗了个澡。
现在这个季节,一天恨不得洗十次澡。
回来时路过喻岭的房间,里面很安静,他好像还没醒。梁树又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里,数着时间枯坐了一会儿。
六点一过,梁树终于听到隔壁房间响起开门声,然后脚步声停至房门口。
敲门声刚响一声,梁树就把门打开了。
“早。”
梁树穿的是白色长袖和黑色工装裤,在大夏天穿这身出门显得很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