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纸团,上面好像沾了点什么东西,看上去脏兮兮的。
梁树见他屈尊降贵似的手撑着膝盖看了半天,明摆着不想自己伸手在垃圾堆里捡东西,于是有点好笑地嘀咕道:“什么毛病,以前也没发现你有洁癖啊。”
自己像喻岭这么大的时候,上山爬树下水捞鱼什么没干过,恨不得整天在泥坑里打滚,哪有他这么金贵。
他毫不嫌弃地把纸团捡了出来,捏着边角往喻岭面前一递,“喏,要不要?”
喻岭没听懂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迟疑了片刻,才朝他伸出手掌。
这只手小小的,还没长开,像新发的藕芽一样嫩,触感应该也是软乎乎的,和小狗喻岭的爪子有种莫名的相似。
“……给我呀?”
直到喻岭有些奇怪地出声提醒,梁树才晃了下神,把捏在指尖的纸团松开。
手心的纸团上沾了一点某种食物的汤汁,喻岭啧了一声,蹙着眉心展开了那张被揉成一团的纸。
梁树这才看清楚,喻岭这么宝贝这张破纸,是因为这上面画了一幅画。
只不过这幅画很抽象。
大量的黑灰色块,几乎没有形状和线条,梁树没看出什么他画的到底是什么,只觉得阴森。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按常理来说还停留在画太阳画房子的时候吧,而他这时候就已经显现出日后画恐怖漫画的能力了。
“谢谢叔叔。”
略带稚嫩的嗓音把梁树唤回到这个世界。
?
“你叫我什么?”梁树一脸震惊地把视线从那幅画挪到喻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