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虞倒是十分敏感:“他睡觉会闹人吗,你和他睡过?”
“睡过啊。”尤然生说,在池虞掀翻醋坛子之前,告诉他:“我是他表哥,比他大十六岁,我和他睡的时候他还是小不点。”
池虞微微睁大了眼,他根本看不出尤然生已经三十多了。
随后他才想起,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他确实有听顾渊提过自己的表哥,只是那时他们关系已经渐渐疏远,很少在一起玩,所以顾渊从没带他见过这个表哥。
“在渊儿小的时候,我其实没怎么见过他。”尤然生喝了一口自己的热可可,开始聊起以前的事儿,“他小时候怎么样?”
“像天才一样,浑身都闪闪发光的。”池虞说。
顾渊从小就聪明,两三岁就会背唐诗三百首,会做十以内的加减,不管抱去谁家,都是一副笑容很甜、礼貌懂事的模样。
一时间,不管是亲戚朋友,还是领导同事,都在夸顾爸顾妈生了个神童。
顾爸顾妈脸上有光,虽然当时工资不算很高,但还是给顾渊报了几个兴趣班。
结果惊为天人,这小家伙往往一点就通,没几天就学得像模像样,踩着皮鞋背着小挎包噔噔噔跑去上课,兴趣班的老师巴不得原地认他做干儿子。
于是年仅六岁,顾渊就已经是幼儿园的升旗手,毕业班的小主持,会弹钢琴会写书法,会珠心算会牛津英语。
顾妈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崽崽,你是无所不能的,今天能不能做最好?”
顾渊点头,但很快发现,他父母说的“做最好”的范围有点儿大了。
进小学第一天,他就被迫当了班长,考试和比赛成了证明他到底是不是“最好”的必需品。
“我知道他不喜欢。”池虞说,“他喜欢的从来不是学习、钢琴、演讲,他只是恰好擅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