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抓住凌云帆的手,攥在掌心里:“你要好好在家,别乱跑,等我回来。”

“瞧你这话说的。”凌云帆笑道,“跟叮嘱小孩似的,我每天学校家里两点一线,能跑哪去?等等,你该不会是怕我跑了不还你钱吧?我是那种人吗!”

纪沧海瞧起来安心了些,凑过去吻凌云帆,右手轻按他脖颈,指尖在粗糙的纱布上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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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纪沧海再次梦魇。

母亲在开一半的门后探出腐烂的头,死死地盯着他。

而纪沧海躺在床上,四肢似被千斤石头压住,动弹不得。

母亲推开门,一步步走向纪沧海,大量的鲜血从她身体里涌出,浸透地板,流向床。

母亲开口,歇斯底里地喊叫:“因为我是oga,他标记我,占有我,困住我,用我来解决他的易感期。”

“你说你不想成为他,但看看你做了什么,是啊,因为你体内留着他的血。”

“你和他一样恶心。”

她愤怒低吼着,靠近床俯身瞪着纪沧海,腐烂的五官逐渐扭曲,血液往下滴落,落在纪沧海的脸上。

她说:“一样,纪,恶,纪沧海。”

“纪沧海!”

高声呼喊将纪沧海的意识猛地从噩梦中扯出。

他大口喘气,意识混沌,睁着迷茫的眼睛去瞧,从天花板落在的灯光额外刺眼,他花了些时间去适应,而后看见了身旁满脸担心的凌云帆。

凌云帆舒口气:“可算醒了,你没事吧?”

梦中鲜血滴在脸上的感觉那样真实,纪沧海伸手摸脸却只摸到虚汗,他摇摇头:“我吵到你了?对不起,关灯继续睡吧。”

“什么吵不吵的,我不是说了吗,以后你做噩梦,我会负责喊醒你的。”凌云帆朝纪沧海笑,他眼里分明有半夜被惊醒的困顿,却没有半夜被吵醒的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