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该怎么做。

要狠一点,但不必太狠。

想让鸟儿乖乖留在笼中,无需做到折断他羽翼的程度,但剪翅是必要。

肯定会疼,但没关系,他自信自己能照顾好。

混乱负面的情绪像一滴落进清水的墨,不一会就将清澈的水染浑浊,纪沧海吐了口气,用被自己掐住血红伤痕的手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纪沧海的声音平静,没有丝毫起伏,“你之前说,小腿骨折,需要卧床多久?”

纪沧海没听见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因为有人在敲车窗,砰砰两声。

纪沧海转头看去,发现敲车窗的人是凌云帆。

“有事,先挂了,稍后给你打。”纪沧海说完,挂断电话,打开车门的锁。

纪沧海看着车门被凌云帆打开,他压不住语气里的烦闷,声音极冷地问:“你什么东西落在花店……”

他话没说完。

因为凌云帆笑着将藏在身后的东西拿出,递给他,举在他眼前。

那是一束玫瑰。

一共九朵,艳红欲滴,用雪白的满天星点缀,被带着油墨味的淡黄纸包裹着,瞬间占据纪沧海的眼眸。

凌云帆将玫瑰轻放进纪沧海怀里,笑着坐上副驾驶。

纪沧海抱着玫瑰花,不知所措地问:“为什么……”

“觉得你会喜欢。”凌云帆忐忑地问,“难道不喜欢吗?”

“喜欢。”纪沧海答得很快。

凌云帆松了口气,但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后,又倍感紧张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