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只听得听筒里声音继续缓缓的传过来:“不怪罪小僧便好,说实话,小僧也是有些私心的。”他诡异地停顿了一下,这才继续接着说,微微还带着小羞涩的感觉:“小僧虽不知女施主在做何,但光听对话,必是十分有趣欢快的事情。”
语调很轻快,带着细微难以察觉的向往,没有一丝一毫嘲笑她的意思,谈庭玉忽而就有些错愕,这错愕稍稍冲散了心中原本的感觉,让她的语言表达能力瞬间恢复:“也不是什么多好玩的事情,上次我不是同大师说要不要‘扬名天下’嘛,这就是了。”
随即,便听到对方赞叹而欣羡的声音。
谈姑娘心肠本来就软,话题一岔开,那点小羞耻就通通忘记了,抱着两杯水就出了饮料店,走到节目组休息室才话别结束这通长达两个多小时的电话。
因为长时间的通话,手中的玩意儿微微有些发烫,他天生体寒,即便是在炎炎夏日也是如此。掌心的温烫提示着他前一个时辰听了多少有趣的东西,这份有趣十足地打动了他,温度渐渐传导到他的四肢百骸,感觉十分新奇却也不赖。
主仆俩坐在不远处,那仆人年约四十的模样,看着手上有些功夫,此时正在伺候小主子喝药。药是怀惠采的,作为严真和尚的徒弟,看个风寒的能力还是有的。
此时小孩子的脸色已经没有难看,明显是从鬼门关爬回来了,一双眼睛却是黑如点墨,明显是个心思重的。此刻他喝着药,眼睛却止不住地偷偷瞧着这位闻名夏朝的青年僧人。
只不过到底年纪小,在下一个瞬间再度偷看时就直接撞入了青年僧人如瀚海星河的眸子中。他一下子窘迫起来,再没有抬头的趋势。
忠仆见了,忙与大师分说,怀惠自然并不在意这些。
此时他们已经深入魔鬼岭,草木参天蔽日,偶尔有日光坠下来也很是罕见。不巧,方才怀惠所坐之地,恰有一束初晴日光照射,人不见光尚可活,这手机……却是不可“活”的。他心中微微一笑,这才开口:“阿弥陀佛,小施主如今已然转好,施主可还执迷不悟?”
这忠仆还未说话,那低头的小孩儿却是子弹般冲了出来,抬头便是黝黑的眸子,里面已然跳动着炙热的火苗,怀惠对此并不陌生:“大师,何谓执迷不悟!”